秋颱「柯羅莎」即將登陸,還沒有時間收看新聞,放學回家後,傍晚紅通通的夕陽透著家中花玻璃,映得滿室詭譎艷紅,自小古家長輩曾教導颱風侵襲前的預兆,外頭的風起雲湧著實讓人心驚。

忘了是高中還是大學時,曾和我們家老二古c討論過兒時對颱風的回憶,是一陣又一陣的風霸道地貫穿老家的長屋,姊妹們在客廳裡不知哪搬來的草蓆,享受著賺到的假期,也許是在草蓆上睡起回籠覺,或者是在草蓆上玩起角色扮演的家家酒,氣溫涼爽宜人,陣風驚心動魄,草蓆間的世界充滿著休閒與童趣,古爸古媽會叮著我們多加件衣服,而我們卻有種在遊玩間受打擾的怒意,總是遲一些去拿衣物,總是要惹得父母扯開嗓門準備罵人,才又心不甘情不願的暫時「離"蓆"」。下著大雨的前門,過世的堂姊慈慈曾對我說:「在下大雨有很多水的時候,很有機會看到一種很特別的昆蟲,叫作水蜘蛛,它灰灰的,會浮在水面上,很像在溜冰。」之前,只要下起大雨就會蹲在門前的排水口前,眼巴巴地期待光臨我家溜冰的稀客,颱風時亦是,但,我始終沒有等到過,就像她來不及長大成人一樣,無法預(遇)見。

   (以上二張圖,是水黽,也是我們以前認為的水蜘蛛,一種能在水面上滑步溜冰的昆蟲,等到長大後,才知道牠們是利用水面張力來活動的唷!十分有趣的生物。)

今天騎車到學校幫五年級老師定期代課,一路陣風肅殺砍來,學校裡的樹木,簡直有種被連根拔起之虞,和強風玩起拔河比賽的錯覺,騎到停車間,看到幾個趁午休偷溜出來的孩子,追著飛得滿天的垃圾到處奔跑尖叫,一面追著一面喊道:「好好玩,風好大哦!」,臉上顯露出的歡愉,讓我也忘了要喚他們回教室躲著較安全些。看著他們臉上的表情,也許,讓我想起草蓆間的童趣吧!

下午,給孩子們數學練習卷,有些孩子手一沒壓好,卷子胡亂飛,大家手忙腳亂了一片,嘻嘻哈哈的,風吹起淡綠色的窗簾布,一陣又一陣、一波又一波,鬧得孩子無法專心作答,只好把窗戶關緊。教室外,逃生安全指示燈受不住強勁的狂風吹拂,也只能倚靠著一條約一公公左右的白色電線懸掛在半空中,這個新發現,卻讓約近十名的孩子興沖沖地離開位子做實地訪查,天啊!這不是一個小考嗎?怎麼搞得讓我滿頭黑線(苦笑ing)。另外,走道天花板上的壁磚也不知為何突然碎裂一地,彩虹色彩的磁磚片片碎躺在走道上,幸好沒有砸傷人,好家在,否則若是在排路隊時砸下,實在很果不堪設想,著實捏了好幾把冷汗。

放學時,風勢突然轉烈,連例行性的打掃活動,本來總導護老師還一邊耳提面命的用mic風要孩子們快快就打掃定位,不一會兒,聽到女老師急迫的聲音,在約三分鐘後匆匆宣告結束,利用擴音系統,導護老師急如星火、有些尖銳的聲音,再三強調要大家盡速收拾細軟,要將孩子送離校。送著孩子們放學,用力頂著我的防風傘,看著學生一個個都不怕淋雨的自在自喜,突然羨慕了起來,因為多年來,我的背包裡幾乎都會放傘的習慣,讓我也許久沒有「享受」溼身之樂!!!!也或許長大了,不想淋了雨惹得生了病,不想淋了雨招人罵,不想淋了雨讓妝淋花變得狼狽不堪....等等理由,看著那些孩子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,不解到底有何值得老師們大驚小怪,就如同兒時有時淋得一身宛如落湯雞般,凡走過必留下水滴的壯烈行徑,我已好久好久沒有再經歷了。

童年不就該是如此,充滿著許多奇想與歡樂,看著滿天紛飛的紙屑、垃圾,都可以成為最棒的童玩,和其他同班同學,一同尖叫、追逐、瘋狂,排除安全的考量,其實想想,又有何不可?由衷地在心情讚嘆出:「真好!」

颱風的涼意,在微熱的秋天,仍大受歡迎著。颱風假的意義,對玩性甚重的孩子而言,是天賜的禮物,可以理直氣壯的無所事事、盡情的玩樂。誰還會想到農民的辛苦付之一炬、誰會聯想到好不容易搶通的蘇花公路,又將面臨多大的坍方,造成多大的不便與經濟上的損失呢?就如同從前在草蓆上玩樂的我,從來不在乎,菜價飆漲的民生之苦,與大片農作物付緒流水的傷悲。

颱風帶來不只有純粹的清涼,還記得國中時放過幾次陽光普照的颱風假(聽說是在平靜的颱風眼裡),熱到想吃冰呢!還有刮起平時罕見的「焚風」,有時溫度更勝於夏天的熱風,呼嘯的姿態,亦不容小覷。狂風陣陣打在建築物上的侵襲,對高樓更是有極大的影響,待在裡頭,彷彿經歷一場亙久的地震,天搖地晃,恐懼的心,被久久懸掛在半空,實在是一場折磨。

停電,萬分不便,被現代科技寵壞了的生活,倚靠著方便的電力、電器,一旦少了這些「生活必需品」,整個人都愁雲慘霧了起來,不習慣吃飯沒有電視可配,無聊可上網,更不怎麼愛吃「蠋光晚餐」,但小時候卻也能為此,感到趣味無比,透過蠋光玩各式影子遊戲,分享著不知打哪兒聽來的鬼故事,嚇得晚上不敢上廁所的種種回憶,哈~十分懷念呢!

還記得在台北時,只要遇上颱風來襲,就會開始大肆採買些有的沒的,明明只消渡過一天或二天不太平安的時刻,卻總是能搞得像是明天要發生斷糧的恐懼,十分誇張又萬分enjoy~和姊妹們一同住的時期,也會一同前往頂好採買一些新鮮食材及乾糧,再興高采烈地一同烹煮著三四人份的餐點,一方面可以增進姊妹們的情誼,另一方面又可重拾生疏許久的廚藝,大伙吃吃喝喝,沒天沒地的亂聊,好不享受。

Anyway,柯羅莎在氣象新聞預測中,來勢凶凶的穩健與強勁,還是很希望能來得快去得快會好些,讓災情能降至最小最小。

台灣,加油囉!

中央山脈,靠你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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