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週五下午一點多,日頭正大,騎著機車到某國中參與轉銜會議。聽著許多個案的討論與研擬計劃,再來就是害怕上台的我上場了,在場有校長、心理師、主任及幾乎全校的老師,小小的會議室裡,從本來優閒的聽著每個老師的分享與腦力激盪,漸漸地離我的宣導時間越來越近,緊張大王的我---心跳加速、胃抽筋、冒冷汗。手捏著筆,揣著講義,不安情緒從扭捏的腳趾頭的與粉色低跟鞋在磨石地板上,以鞋跟為圓心,不斷地擺動30°~50°的圓孤,身體也開始搖曳生姿?不!!是搖搖晃晃到逼近休克。

輪到我了,我發完宣導講義後,開始就有如做報告般,站了起來(其實是坐不下去),很像做錯事後呈上悔過書,並直挺挺站好地,緊張的為自己在背書般,很怕說錯話,或說得不夠清楚。我聽到了從口脫出的話語是微微發抖的、音量稍大(是想強壓住些什麼?或是證明自己的自信?卻弄巧成拙!)、要不是人很大一隻又壯可以讓人有穩重的錯覺(只有這時候我才覺得人高大也是有好處可撈。噗),我想這趟宣導勢必砸鍋。

校長銳利的言詞、主任處理事務上已盡力而身心俱疲、特教組長帶學生疲於奔命,深深被南區的組織不全、系統不彰、經費不足、師職不穩...等,提出了抱怨及無力,而我們非處理特教的部份,聽完後實在也很無可奈何。又背負著多聽各校最基層的聲音,我的頭越來越低、手上的筆越來越沈重、肩上的壓力越來越無法負荷。那些幾近呼耳光的訓問,有種被訓導主任抓起來跪坐在司令台的那種窘迫、或是送到斷頭台上被冤枉且即將處之以極刑的受冤苦主,經驗不足加上對行政體系的不夠熟稔,以致無法將問題馬上歸納、處理,而又被接下來的銳利詢問--嚴刑烤打數番。

我一一記下學校的委屈無力、行政人員的苦水難處,當然也用心的聽著許多學校裡的事務上的缺失...等。這些都不是一個才工作近半年的小個管員,可依照什麼麼權或力可以撼動得了,更何況我們真他媽的沒權沒力,到處收苦水事小、被糟蹋事大哩!常不時被人用大帽子扣上,要我們負什麼責、對得起誰!但想都沒想,我們只是額外給予學校的協助,怎麼反過來要我們做負責、做主呢?真是怪栽~有人是鳩佔鵲巢,有人是逼上梁山啊!真可怕!!

受了一肚子的鳥氣後,會議結束,校長走過來向我致意,說剛才的口氣有點差有點抱歉(稍平撫我的受創的心靈),但旋即又開始義正詞嚴的陳情了起來,又說現場情況真的是如此,我太太常說填表填到犧牲睡眠及休假,因此,一定必定肯定要我向教育局做反應。但校長啊!一校之長的份量,在教育局的地位和我這個小個管相比,孰輕孰重?校長級的大人合作起來,打一個噴涕,整個教育界都會震動,而小個管跑去自殺都沒人理你哩!還一直叫我傳話,我傳給大個管,大個管再傳給主任,主任再傳給科長,科長再傳給局長,都是四層傳話後的事了(科層體制現形),還有什麼效能?如果再遇到某些關卡(某人過忙碌、或互有心結),也許是過濾後被刪除或遺忘,那不也都成了屁乎?無聲無息--消散。(ps.結果...果然...特教方面不關我們的事,所以game over part 1,然後,大個管開會後,得知是某位校長大人,於是叫我們不要理他,所以game over part 2,看倌們看到此,是不是覺得社會黑暗人心險惡啊!那我受的鳥氣,就都是屁,就當成聞到一個阿伯亂沒禮貌的放了一個大響屁,請裝做若無其事般,一切恢復原軌道。)

16:30,若騎回辦公室也就下班了,於是,打了通電話和同事交代完後,我就騎著小銀100回家去!!

回程途間看到六十石山,想起阿ken提議下回要來花蓮玩,整個人就有點焦慮,是否在地人應該要多了解自己的土地呢?意念一轉,我就騎上從沒去過的六十石山,一路如早些年的九彎十八拐般,時而是好行走的新鋪柏油路,時而是小碎石路,時而是有些凹凸不平的水泥路面,一路上一直遇到下山的人,心想:我還要再上山嗎?會不會天黑摸不到路下山啊?強打起精神鼓勵自己,一定要攻頂,看著石頭路標幾乎走了12公里,俯看花東緃谷的農田美景,實在美不勝收,坡道十分陡斜機車一停下來,就會有股力量往下拉,實在也不好拍照,加上相機畫素太低,拍不出百分之十的美,及天漸暗的逼進,我不得不繼續往上騎。

騎程間,看到一些小路心生好奇,是碎石小路,幾乎45°角的傾斜,我奮力穩住向上衝,結果看到二隻被綁住的黑色大土狗--瘋狂吼叫,張嘴的利牙、不斷向前暴衝要攻擊的狗兒,看著不算粗的鐵鍊,乖乖嚨叮噹~老天保佑不會被狗狗暴扯數回,就那麼湊巧地讓我碰到鐵鍊鬆脫或斷裂的糗事吧!於是,我連忙匆促急轉身,無奈路面狹窄,二側是比人還高的芒草,又要小心才不會被草割到,上演血濺六十石山之灑狗血劇情,哈~被土狗吠的fu~實在太可怕了!在驚嚇中小心迴轉,馬上轉回大路面。(心中os:疑~"細"路不通走啊~)哈~

終於攻頂了,看到很多綠草如茵的山林綠地,讚歎著:難怪有小瑞士之稱啊!天色真的變灰暗了,要回家了,但心中二個聲音在拔河,a:走原路吧!比較保險。b:走原路很遠吧~說不定有什麼超近路!或是找一條沒走過的路吧!這樣又可以多認識花蓮一點~我被b說服了,想想整個人都豁出去了,還要走原路,也未免太遜了些!所以我看了一下地圖導引,在三叉路上選了一條,急忙著趕下山。

路上有很多大自然的聲音,蛙鳴、蟲鳴合聲讓灰暗的傍晚添上了一些詭譎的氣氛,不停地叫自己不要亂想、要專心,然後,騎了約三分鐘吧!就突然發現油快沒了,整個人十分驚惶,很怕在昏黑的深山裡要推車下山找加油站,而整個下山的路程中,傾斜的程度讓我只需不停的、死命的按著煞車,所以突發其想的,關掉引擎直接滑行下山。路旁的芒草從二個車道寬長成一個車道寬,又有一些深及腳踝的小水塘,讓我的下山路程更加有挑戰,看到路越來越小,連一些泥巴地都沒有車痕,暗想:不會都沒有人在走吧!慘了!下得了山嗎?就算現在回頭,油夠嗎?天啊天啊天啊~開始咒罵自己,哪根筋不對要換路走,或是要上山來探路,真是他奶奶個熊!更!!!!
後來,反正就是騎出來了,發動了車子,從不到十戶住家附近的水源地處,想辦法再騎到台九線,奔向回家的路。

這個經驗讓我有些脫擺從前的侷限,獨立行事、探險,開發對花蓮的心靈地圖,這是種突破,突破自己的封閉個性,做了些從前認為大膽的冒險家才會做的可怕事情,在下山的滑行裡,稍早受到的鳥氣都灰飛煙滅,一心只想快點走出這該死的鬼打牆,回到熟悉的台九線和我溫暖的阿婆家。

很驚險、很挑戰、很突破,也許再去一次就覺得--搞屁~其實也沒什麼?但那種屬於第一次的瘋狂獨立作業,就不會是第二次所感到如此震撼不已的經歷啦!

很棒的第一次,我相信有這次的經驗,之後,請續待我對花蓮這塊土地的了解吧!尤其是七月要去學開車啦!!!哦耶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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